5月7日,有微博網(wǎng)友發(fā)文,自稱上海交通大學生物醫(yī)學工程學院博士研究生,實名舉報某教授學術霸凌,引發(fā)關注。上海交通大學生物醫(yī)學工程學院發(fā)布聲明,已關注2023年某結業(yè)學生對教師的網(wǎng)絡舉報,第一時間成立專班開展調查工作,一經(jīng)查實,將依規(guī)依法嚴肅處理。
舉報人指稱的一些問題,其實是比較容易查證的。尤其是該教授主導的某實驗室,每個博士的畢業(yè)時間都被拖到8-9年,甚至10多年。如果這一情況坐實,或證明實驗室、教授的選材水平比較糟糕,培養(yǎng)能力太差,以至于不斷延畢,或佐證舉報人的說法,也就是教授故意為難學生不讓畢業(yè),從而使得學術剝削成果最大化。
上述兩種情況,其一是實驗室、教授的水平、能力問題,對于上海交通大學這樣的頂流大學傷害太大。
其二則說明涉事學校在科研、教學管理存在顯著失當。雖然這對于學校名譽的損害也是很明顯的,但低于上述問題。
這個事情總體比較容易查證,或查實,或證偽,從博士生畢業(yè)年限就可以得出基本判斷,如果舉報人所稱的這個基本事實不存在,就可以整體推翻其指控。
然而,如果舉報人所稱的基本事實存在,但是校方不愿意接受以上兩種解讀結論中的任何一種,就可能會大大延遲調查結論的公布,以核實具體細節(jié),比如對于涉及到的每個博士生的科研項目的具體考核進行事無巨細的核實,這樣一來工作量就非常大了。
教授學術霸凌這種事,或者擴散開來,很多科研單位的“學閥”壓制、剝削年輕科研人員、編外聘用科研人員的事情,并不算少。這起事件的新聞之后,網(wǎng)友評論也是豐富多彩,很多人認為事情很常見,不值得大驚小怪。
學術霸凌,準確來說就是利用職稱或畢業(yè)證學位證、畢業(yè)論文等評價權,項目考核的評價權和收益分配權,大幅占有甚至白嫖學術共同體、學術團隊中處于從屬、被支配地位的年輕人的成果,并在日常管理中濫施淫威,強迫服從。
這類做法有著高度的主觀性,且存在程度的不同,往往難以一概而論:同樣的行為,不同的角度出發(fā),可以認為有些學術帶頭人敢想敢干、御下嚴格,但也可以認為“雞蛋里挑骨頭”、沒事找事。
當然,這并不是說高校,以及科研院所沒有能力甄別、判斷、干預學術霸凌。學術霸凌本質上跟美國在國際上實施的政治霸凌是一回事。不同院校在國際國內同樣一個學科領域、課題領域,權力、支配力、影響力也不同,在本校霸凌學生和青年教師、青年研究人員的“學閥”在自己的業(yè)務領域內,也完全可能成為名氣更大、層次更高院校的高級“學閥”的霸凌對象。
說到底,大學校園里的學術霸凌并不是隱匿無聲,無從辨識發(fā)現(xiàn)的,這類行為往往被相當程度上被默認合理化。因為作為學術帶頭人,教授對于學校的名譽、經(jīng)濟、學術價值,遠遠高于若干個碩博研究生。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學術霸凌往往會因為霸凌者得意忘形,不小心越過“性”、“血緣”兩道防線,撞上了“政治正確”和社會監(jiān)督的鐵網(wǎng),最終才得到追責,也就是霸凌者被曝出性侵被霸凌者,或者急欲推動自己的兒女或近親上位,占據(jù)了學生、青年同事的機會。
反過來,如果霸凌者在個人私德上不存在太大問題,也沒有為自己的兒女、近親傳輸機會,其霸凌行為暴露并糾正的可能就非常低了。